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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陈家子拜师江陵城,小道士寺问小和尚

江城,码头岸边。

忙碌的河岸边尽是船夫的吆喝和画舫的戏腔,往来于码头的百姓衣着质朴,旁边的街边摆着各式的小摊,叫卖着各式布匹、杂货、饰品。在这一圈儿小摊中,有一个卦摊,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卦摊的主人是个胖道士,留着一撮小胡子,一双眯眯眼闲适地闭着,略微浮肿的胖脸上满是写意。一张藤木椅被他坐着,那肥肉都已然遮住了椅面,那肚子好似个弥勒的肚子,身上的青灰色道袍敞着,露出里面被肚皮撑起的白色布衣。这喧闹嘈杂的闹市,这个胖道士居然刚算完一卦,就直接睡着了?

陈不与行至其跟前,看着睡得昏天黑地的道士,心中有些怀疑:这人真靠谱么?

他上前拍了拍卦摊的桌面,“老板,接生意。”声音很大,他害怕一时半会叫不醒这胖道士,万一耽搁了时间,那姐姐可就遭了殃了。

一听这声响,胖道士倒也没睁眼,却说了话:“小哥儿,莫在贫道这儿捣乱,误了我下边儿的生意,你可赔不起呀。”声音浑厚却带着市侩的急切和责怪。

“我有钱,来打听东西。”陈不与说着,将刚刚老渔夫给自己的其中一串铜钱拍在摊子上,胖道士一见钱,立马眯着的眼睛就睁开了,虽然还是不大,但却放出异样光彩。

“诶哟,公子爷啊,您说您想打听啥啊?贫道上知天,下知地,前算百年,后算千载。您只要给个生辰八字,我就没有算不出的事儿。”这一串词儿像连珠炮似的,打得陈不与一愣。他心中不免嘀咕着:“姐姐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大概就是如此?”胖道士见陈不与有些发愣,接着说道:“不算自己算家人也行啊,是富是贵,是好是歹,贫道算卦已有二十多载,在这江城一带,那也是小有名气,公子哥儿可放了心吧。”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瞟着那一贯铜钱。

“麒麟天葵血、女鬼痴情泪。”陈不与瘪了瘪嘴,问道:“你听过吗?”

“啊?”胖道士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刚笑呵呵的表情闻言却如同一阵阴风拂过,霎时间变成了一脸阴郁。他伸出胖手抚着自己那一小撮胡子,阴晴不定地看着陈不与,心中不知想些什么,久久不言语

“若是听过,你告与我何处可寻得,我给你这串钱。”陈不与提着那串铜钱,晃了晃。胖道士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依旧面沉如水,另一只胖手在卦摊桌面上轻轻搭着节奏敲击着。他打量着面前这个黑衣少年郎,不像江湖名门正派之人,但也不似歹毒奸诈之人。“小哥儿,你能告诉贫道,你为何要那两样物件么?”胖道士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疑惑但也带着一丝温和,既落江湖内,便是薄命人,小小年纪出来闯荡已然不易。

“救人。”陈不与简单直接地说了两个字,他从小便是寡言鲜语的性格,纵然是有些可说的故事,也不想多言半句。“救什么人?”胖道士依旧沉声问道,不过内心中稍许安心了些,这并不是个恶毒之人。

“姐姐。”“姐姐?你父母不管你姐姐?让你一个半大孩子来寻医寻药?”胖道士诧异地问道,转而便心生悔意,既然是已落江湖之内,必然双亲或不幸或有难,不然,谁会放着家中的暖和日子不过,出来游历闯荡呢?

“不用他们管。”陈不与坚定地摇了摇头,“他们不救人。”胖道士闻言之后心中更加诧异了,还有父母不救自己子女的?虎毒尚且不食子,况于人乎?道士沉吟了一会儿,伸出手拍了拍陈不与的肩膀,说:“跟我来吧。”转身将卦摊收好,卦摊就一个矮木凳和一块木板拼凑而成,被胖道士用布条绑在背后,领着陈不与离开了这一方闹市。

离开码头,走了四条街,来到一处破旧狭小的住房内。

房间杂乱无章,桌面上还摆着各式罗盘和八卦、桃木符,床上则是还算的上是厚实的被子,上面已经缝补了七八个补丁。

胖道士腆着肚子从一侧拿过来一把椅子往自己身前一放,自个往床上一坐。床自然是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就像是随时会要散了架似的,陈不与见状心中暗道,若是床有灵智,怕是已经叫苦不迭了。胖道士大袖一挥,用手指着椅子道:“小哥儿,这事儿咱得慢慢说,你要找的东西,恐怕已经超出钱能够解决的范畴了。”陈不与毫不推辞地坐在了椅子上,问道:“你还想要什么?”

“你啊。”

“啊?”陈不与闻言面色骇然,当即站了起来,心道原来这是个贩子,枉我信他如此来到此地,真该死!心中恐惧带着愤怒,伸出手已经握住了身后那把汉剑的剑柄,刷地一下,汉剑从背后抽出。“嗡”剑身长鸣,持剑者怒,剑亦怒,情作剑意,乃是一把好剑。

“诶,小哥儿莫冲动,我说要你,是指,你做我的徒弟。”胖道士急忙摆手说道,随即,脸上又显出遗憾的神色,“你呢,已经过了修道的最好年纪了,我便不强求你学道。”看着陈不与疑惑的面色,继续说道“但,我有一剑法,一直无人可继承,你若学剑法,则正是好年纪。”随即,他看向陈不与手中的汉剑,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却再也挪不开眼。一柄三尺青锋寒光乍现,有金龙游于剑体之上,流光如霞,细看才知,剑身纹有如龙鳞般的雕文,不知写的什么,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如同剑身中藏了一条活生生的金龙。

陈不与心中警惕不减,却见胖道士看了一会儿之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胖道士略有些疯癫地叫道:“师妹!你的剑法有人可承了,你不必再心心念念你的剑谱了,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一边说着,胖道士一边躺向床头,胖手胡乱地挥舞着。“老匹夫,你没想到,老天会安排这一出吧!哈哈哈哈哈哈...”

陈不与没有说话,将汉剑重新用油布包裹好,然后静静地看着接近疯癫的道人。不知道这个道士为何变成了这般样子。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胖道士终于笑累了,但再起身时,胖道士却是泪流满面。陈不与不理解,他也不懂这个道士是为何而哭,为何而笑,但他隐隐觉得他心很痛,并且他们可能有些痛是相似的。胖道士红着眼神问道:“你,可愿意做我徒弟?”

陈不与不言,想了良久之后,便问了一句:“你帮我救人吗?”,“帮。”胖道士红这眼点了点头。

陈不与毅然点了点头道:“好。”说罢,当即一拜。“师傅在上。”

“诶。”胖道士点了点头,面色却红如夕阳。他沙哑的声音说道:“好徒弟,师傅可以帮你。但你得答应师傅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学会师傅给你的剑法之后,去参加‘剑阁会’的比试,无论如何,拿到第一。”

“好。”陈不与并不知道“剑阁会”是个什么,也不知道拿第一难不难,但是,若是让他放弃眼下的机会,却是万万不可的。家中姐姐正在遭受劫难,打小只有这个姐姐关心自己,爱护自己,若是不能救姐姐,那他也便不配为人了。故而,陈不与义无反顾地答应了胖道士的条件。

胖道士闻言,长吁了一口,缓缓道:“徒弟,师傅得知道你名字。”

“陈不与。”

“哪个陈?”“耳东。”“不与?”“不能相与。”

“师傅,我要找的东西。”陈不与有些不耐烦,自己正在备受姐姐遭难地煎熬,这个便宜师傅还在这儿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

“哦,那个啊,我不知道啊。”胖道士闻言一愣,随即打了个哈哈说道?

“什么?!”陈不与狠狠一拍大腿,就要拔剑,这个胖道士安敢欺骗自己,还白白认了他做师父,是可忍,孰不可忍!胖道士连忙摆手道:“别动剑,别动剑!我是不知道在哪儿,但我知道怎么去找啊。”说到此处,拿出罗盘,掏出一张纸符口中念叨着什么口诀。紧接着,只见胖道士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只见纸符嚯地一下便燃尽了,飞灰缓缓飘落,罗盘却开始飞速地转动着。直至尘埃落定,罗盘猛然骤停,胖道士见状,洒然一笑说道:“徒弟,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胖道士微微一笑自信说道:“那边儿就是北方!”

“......”

“砰!”江州城中的百姓纷纷侧目,只见一个肥大的身躯从一间破屋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男孩儿,男孩儿举着一柄汉剑追着那肥胖的身子,直往西北方向而去。

此间还隐隐传来一声大喊:“襄阳!徒弟,咱们先去襄阳啊...师傅没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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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寺盖佛光,宝刹有魔乱佛堂。

梁州东,城固县附近乌云密布,雨虽不大,雨云但却掩盖了清冷的月光。

被雨笼罩的回龙寺,丝毫没有佛门辟尘的那般感觉,只觉着有一番梵音蒙尘,灵台损破之相。

寺内,一众灰衣僧人正扛着李逢天和李氏娘子二人以及一众随从向回龙寺的大殿行去。一众僧人面色如土,毫无表情,像是被魔念附身,机械似的向前走着。行在最前边的便是那净慧大师,面色一副悲天悯人,欲渡众生的模样。

一行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了回龙寺正殿之处,殿匾额上写着“如来宝殿”。看来,这殿中的金身大概是如来佛祖。净慧此刻停了下来,转身对身后的众和尚说道:“阿弥陀佛,还有两位施主未寻到,想必是察觉到了什么,尔等分为两拨人,一众人随我来,另一众去寻那两位施主,早些将那二位施主请来。”此刻,天降一道闪电,照亮了黑夜中那净慧的面庞,还有什么悲天悯人,那狰狞与疯狂之相,分明就是——魔。

“这些和尚到底想干嘛?”

宋湘梧和明月儿正紧贴着大殿的侧面,听到净慧的话语。相互对视一眼之后,同时冒出了这个想法,说劫财不似劫财,说劫色,除了李氏娘子,这几个大男人弄晕了又是干嘛?

宋湘梧偷偷探出头,只见这两拨和尚一拨向殿内走去,一拨向门外行去。眼下,这人是清楚了,问题是怎么救。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还带着个累赘。想到这儿,看了看同样一脸凝重的明月儿,心中不免有些头疼,偷偷溜走倒是可以,但那李氏娘子算得上是自己“拐来”的道童,自己还给那霍五作了保证。要说任由了这帮和尚糟蹋,那是断然不行的,自己还是不是男人了,连个丫头都保护不了了?但是要救,怎么个救法呢。宋湘梧缩回脑袋,皱着眉头想着脑中的自己学会的道术和遁法。

“你用刚才那个隐身的道法不就行了?”虽然见了道法的神奇,但明月儿却未感到有多惊讶,笔和本子都成了妖精,更可况...诶,对了。明月儿提醒道:“你那两个妖怪仆人呢?”

“对啊,浮生和十载呢?”宋湘梧一拍大腿,内心却骂道,这两个妖怪,让他两看好自己两个道童,结果一个在自己这儿,一个在和尚手里,真是不堪大用。“我让他两去看守你们的房间,以免你们遭遇麻烦,怎曾想到这般不靠谱。”宋湘梧扶着额头叹道,“原本以为那两个家伙武艺高强,偷偷带在身上便是天下何处皆可去。怎么知道他两还偷懒早退翘班。”

明月儿虽然没听明白早退翘班是个什么意思,但也知道是在抱怨那二妖的不中用,心中不免有些好笑,说道:“你自己的属下你不清楚他们的能力,居然还将任务那般轻易交予他们,真是笑谈。”宋湘梧摆了摆手,示意多这些说无益,转言说道:“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眼下是找到他们,找到了他们,我们才能开展下一步的救人行动,不然,我们迟早要被这些秃...额,和尚抓出来。”

明月儿黛眉轻蹙,问道:“你有方法找着他们?”

“若是发动道法去找,免不了惊动了这群和尚。倒是只能先一边潜行找着,一边再想法子了。”说罢,宋湘梧伸过手拉住明月儿的小手,正要佝着背向另一院子摸去。一抬头,只看见一个锃亮的脑门和一双好奇的双眼正怔怔地看着自己和明月儿——这是个小和尚。也不知这和尚是如何出现地,更不知在他两身边呆了多久,二人居然对这小和尚地到来毫无察觉。

“你谁!!”

宋湘梧话还未出口,却被和尚迅速一指点住唇间,却开不得半分口,出不得一丝声。

“施主莫惊慌”小和尚见二人愣住,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淡淡地出言道。“这里非安全之所,还望二位施主随我来。”

说罢,步履轻盈地快步向西侧的一处矮门行去,宋湘梧与明月儿对视一眼之后,便也轻声疾步跟上。看这小和尚的神色不像是与那净慧禅师是一丘之貉,应该不会痛下杀手,并且,想必这个寺庙有些什么门道他大概清楚,知己知彼,方能行事。

跟着小和尚七弯八拐走了三四个小院之后,来到一处极其狭窄的类似柴房的小屋内。小和尚让二人进门之后,向门外环顾了一周,确保无人注意之后,便关上了门。

“阿弥陀佛,见过二位施主,小僧法名戒戮。是如今回龙寺唯一的‘和尚’。”小和尚双手合十,欠身半鞠躬说道。

“唯一的和尚?”宋湘梧听此话便觉得蹊跷,明明寺内很多和尚,包括开始意图抓他和已经抓了李王爷的那两批,还有刚进寺庙时便见着的一些看门僧,扫地僧。怎么会只有他一个和尚呢?

“你这小和尚胡言乱语什么,那寺内那么多和尚,还抓了我们...我们的..朋友,怎么说只有你一个呢?”明月儿冷眉一竖,娇声说道。虽然和李王爷不算是朋友,但当下,只得先以朋友相称。

小和尚淡淡地笑了一笑道:“他们曾经是‘和尚’,现在却不是了。”

“曾经是?”宋湘梧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

小和尚似乎从他表情中看出了结果,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施主所想不假,这寺内,除了小僧我和净慧大师之外,已无一位活人,所剩下的和尚皆是‘活铜人’。”

“哼,什么‘活铜人’,那分明就是‘活死人’。”宋湘梧冷哼一声回应道,同时也在逐渐融合的记忆中回忆起了关于‘活死人’的记载和描述。

所谓‘活死人’,并非是真正的死人。人的躯体依旧保存着生机,但魂魄却已残缺,人身上有三魂七魄。其中三魂乃是这胎光、爽灵、幽精这三魂,而七魄指的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当修道之人的修行到一定程度,则三魂可脱离肉体出窍,也就是前世所谓的灵魂出窍,而七魄呢,必须伴随着肉体的存在而存在,不能脱离肉体,分别执掌这肉身的喜、哀、惧、爱、恨、欲。如果缺了这三魂七魄中任意一个,前者会陷入永久的沉睡,但身体依旧保存生机,也就是前世所说的植物人;若缺了后者,便会如同行尸走肉,三魂不掌肉身,七魄残则木然无知。

活死人在佛寺中?宋湘梧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这倒真能算得上是太岁头上动土,衙门口边偷鸡。就不怕了菩萨收了这帮妖孽么。

“住持自从回龙井被打开之后,便开始举止诡异,言行不一。有时经常坐在井边发愣,我们本以为只是主持下井之后得到了佛法有感而行,却不曾想是一场活生生悲剧的开始。”小僧合掌一叹,娓娓道来......

文字:宋小虾

编辑:宋小虾

审核:张半仙

签发:云君阁·开阳霄汉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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